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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以為的好不是好 而是尚未吹起風的水面
你以為的壞不是壞 只是個不合時宜的笑話
有時候
我們得自己劃開表層的自己
自己找出病灶、止血上藥
最痛最癢的地方,自己面對了最知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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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先買了綺貞的演唱會門票,大約六點半才抵達台北華山。
進場繞過Lagacy入口處的屏風,越過場中央左右各一座的階梯型舞台。
這是我第三次造訪這個場地,卻是距離主舞台最近的一次。
具有層次感的螢幕架設,投影出此次演出的主視覺。
黑色為底、電器故障時的色塊,電波斑駁地跳動著。
等待的時間填寫以QRcode掃描的演出前問卷,
輕易就能作答的基本題型,但對調查性別的選項感到新鮮。
「生理男」、「生理女」或「多元性別」?有趣又貼心的分類。
入場時播放的大提琴樂,在漫長的等候裡稍微讓人感到昏昏欲睡,
但開場時紅色警戒的燈光、警鈴聲的嗡嗡作響,一刻喚醒了注意力。
當下,生理上有一種想奪門而出的衝動,那是來自逃命的本能;
儘管心理上鎮靜地明白,卻仍然感覺心臟和血液正止不住的狂奔。
充滿緊張感的氛圍下,忽然聽見大提琴手劉涵從容地拉出弦律,
聽她面不改色的沉穩,像是狂亂的求救裡使人冷靜的安撫。
極具衝突感的開場。
喜歡這個設計。
Vast&Hazy沿著牆邊走上被觀眾淹沒的階梯小舞台,
直接以〈求救訊號〉帶出演唱會主題。
我轉過身朝向他們,同時也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潮。
騷動裡發現自己的腦後被主舞台發射的燈光覆蓋,
如置身雨中的屋簷下,看那儘管滂沱都能被拉成線。
她置身人群裡深層渴望的吶喊,像是一片寂靜裡首先引吭的呼救,
足以喚醒每個陰霾的角落:你聽見自己的求救訊號了嗎?
〈Yet,〉的旋律響起,咖咖走回主舞台,易祺仍然待在原地。
糾結的思考應該將視線放在哪裡才好,
多看了吉他手兩眼以後,還是轉回習慣的角度。
滿是弦樂的間奏中,咖咖背對我們,
螢幕上播放著一座正被洪流淹沒的城市,
湍急的水帶走車輛,在傾頹的建築間漂流。畫面看起來怵目驚心。
當初聽見專輯將這段新編,就深深被編曲吸引。
層層推進的弦音,由冷靜到激昂,代替來不及說出口的話。
所有沒說的,都在裡頭說了。
易祺回到主舞台,在效果器裡展開〈歸屬〉,我卻從這首開始注意到鼓手。
小潘的鼓聲很性感,充滿自信的狂放灑脫。
但我所謂的性感其實與性沒有太大關聯,較接近
若要形容大概是《貓》劇裡的Rum Tum Tugger。
看易祺忙碌控制手中器材的樣子,心中頓覺澎湃,
因為我在此刻也看見了,這首歌活著的樣子。
以及,終於可以好好的看他彈吉他了!上回的試聽巡迴全程背對都沒看到哪。
第一段talking,咖咖先是輕嚷一聲我的媽啊好多人,
再說起他們是貼心系的樂團,如果身體不適者,後方有安排座位區。
說起之前來這個場地演出,觀眾還沒有這麼多,
她興奮地說要仿照小巨蛋模式,後面的朋友、左邊的朋友、右邊的朋友……
連喊到「三樓的朋友」後方人群也是非常配合地歡呼出聲。
易祺問我們想繼續聽talking還是唱歌,觀眾不約而同的給出talking答案,
他卻笑著說:「這種要求我從來沒有聽過。」
但還是任性的決定繼續唱歌。
〈關於青春〉的開頭,像被洗腦一樣,隨著貝斯手敲擊的節奏步步陷入。
很驚訝這首歌居然會換個面貌收進第一張專輯,
當時覺得,EP版本的吉他編曲那麼好聽,就這樣被抹去了嗎?
在反覆重播專輯數次以後發覺,新的設計讓每一個鼓點都是脈搏,
其他樂器忽疾忽徐的交錯,是偶爾前進的奔馳、偶爾掙扎的卻步。
滿喜歡它的英文曲名:BPM。
本以為也許是某條片語的縮寫,正想著這跟歌曲速度的英文一樣嘛,
就恰巧在電台通告裡聽見了解答。
踩著青春的脈搏。
而歌曲脈搏的單位就是BPM。
才聽見〈尋光小路〉的前奏,心臟就雀躍著跳動。
從試聽小巡迴開始就很喜歡這首,
將它收進《求救訊號》裡,像是褪去黑暗帶來破曉的那道光。
聽見間奏加入琴聲的新編旋律,胸口的驚喜和感動幾乎湧到喉頭。
把光芒裝進心臟
那就這樣 一起走吧
特別喜歡最後這裡修改的歌詞,將尋得的光芒裝進心臟,繼續走下去。
影像裡,迎著光的步伐跑得飛快。
咖咖首先開頭,卻是要我們猜猜她出社會的第一份工作。
「是鼎泰豐。」講完,還露出讓我們出乎意料的小小得意。
由於在學的打工幾乎都是服務業,畢業後也就沒多想的往這方面發展,
但,看著那些工作很久的主管或同事,她不禁有個疑問:
「他們怎麼可以做這麼久啊?」
於是她反問自己,也許三年、五年以後,還想待在這裡嗎?
直到某天易祺丟出訊息問她,想不想繼續做Vast&Hazy,
「大概只想了0.5秒左右。」便毫不猶豫就答應。
她說,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,但邊走邊看,也許就會找到想要的了吧。
說到這裡,一旁調音的易祺,在此刻補了一句那妳要感謝我 (笑)
換個角度,咖咖讓易祺說說當初回到Vast&Hazy的原因。
他仿照咖咖,丟出猜猜他第一份工作的題目,但答案很沒創意的就是與音樂相關。
但就是因為替他人作嫁久了,所以想做屬於自己的音樂,
想起當初有個人(?) 唱得不錯、默契跟理念也都滿合得來,就向她發出訊息。
在離開學校以後,我們都有太多可以徬徨的選擇了。
儘管我在學時就已經選定自己未來的路,目前也正順利地在這條路上走著,
即使路上的風景還算美好,但也不免想著,此生就只能擁抱這片景色了嗎?
然而,時間並沒有時間等你徬徨。於是我還繼續走著。
或者我們都缺乏,像易祺對咖咖那樣,把你從舒適圈裡拉出來的人。
咖咖蹲在地上尋找準備好的大抄,因為想對我們說的話很多深怕遺漏。
她說,在當其他人的企劃時,遇到需要刪減的狀況,都能直截了當的做出決定,
但換成自己的東西,公司要求刪減時就不理他們 (笑)
像這次演唱會的標題很長,長到售票網站按鈕都塞不下去了,她還是堅持。
有點不記得提到什麼,聽她說了一句「必須刪掉部分的自己……」
我想起宥嘉說過,「我需要用否定某部分自己的方式」,來到達最極致的狀態。
要繼續唱歌了,〈拾起〉。
DEMO版被我重播多次,當聽見專輯版本的新增歌詞覺得驚喜。
也許脆弱 心 堅強跳動
喜歡這句,也好喜歡處處細膩的編曲,以及咖咖新層次的演繹。
太期待能現場感受那些細節,差點忘記今晚有嘉賓這回事。
黃玠瑋走上舞台,加入旋律裡的歌唱。
她的聲音像是灑進屋內的陽光裡懸浮的塵埃,互相摩擦時發出的細微聲響;
而咖咖的聲線就是那抹光,明亮、直接且穿透。
在歌裡互相交換主旋律,兩人默契地唱和。
「玠瑋是一個從裡到外都很溫暖的人。」
咖咖聊起她們在大三時就認識,至今也過了好幾年。
《求救訊號》裡有黃玠瑋的友情協助,而接下來她的新專輯,咖咖也會加入幫忙。
發現易祺在一旁沒答什麼腔,咖咖便要求他也來講講玠瑋,
但由於太熟悉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,
他稱讚玠瑋的風格從以前強大的溫暖,直到現在成為電子女伶,
順勢不甘示弱地往身後的幾個電子設備指了指,說還好他今天也有。
(咖咖卻在一旁幽幽的說他是電子靈骨塔XD)
Vast&Hazy下台稍做休息,將舞台暫時讓給玠瑋,唱起一首〈沉靜的瘋狂〉。
我對她一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狀態,
最近一次(也是第一次)聽見她是在今年墾丁春浪,吳青峰的合音小天使。
今天聽她以本人的身分詮釋歌曲,感覺自己被她的聲音溫柔撫慰了。
曲畢,換回舞台的主人,〈Vast&Hazy〉。
前奏才下我就在心底默默驚呼,沒想到會出現的一首曲目。
踩著愉快的腳步,在這趟拆解重組的旅程中,找回最單純的自己。
一直覺得與團名相同的曲名是一件很可愛的事。
而今晚,真的是一個擁擠的星球哪。
輕快過後沒有停留,畫風驟變至〈我想成為你〉。
黑白畫面的影像,黏稠液體汩流,一顆顆水珠滾動,濃得難以融入其中。
想成為你,卻融不進你身體……
無法準確判斷是什麼,也許血液的流動、或者雨中的泥濘,
直到間奏片刻,切換為彩色的畫面,才發現那似乎是顏料,帶著油與氣泡。
選擇分開或融合的糾結,既想成為你,卻又想卸下你。
期待聽見歌曲故事仍然無從得知,也許留待下次機會。
咖咖問現場有誰去年來過Legacy的《次等秘密》,再繼續追問他們有沒有進步,
我想起某次的演出也有類似的問句,從這裡就能看出他們對提升自我的要求。
接著問起有沒有小隊員、有沒有人去廣仲的金曲慶功party,
將話題順勢帶入當天慶功party的場地:後台Café。
她說,他們也曾經在那個地方表演過,此時易祺突然接話,傷心事重提。
咖咖要我們猜猜當初的觀眾有多少人?「欸,不要猜得太過分喔。」
「……兩個人。」令人驚訝的答案,而且還是下一組表演者的朋友 (笑)
但那兩位觀眾也是人很好的,懷中抱著一束花,乖乖聽完了他們的表演。
去年在Legacy的演出並沒有完售,但今晚卻來了一千個人,
看到那麼多人的畫面,咖咖說她其實有點想哭。
「謝謝你們藉由音樂找到我們。」
下一首歌想送給她的阿嬤,雖然她已經看不到她這麼帥氣在台上唱歌的樣子了。
關於失智症的故事,〈指向你的線索〉,
當時在試聽小巡迴第一次聽見就深受感動,至今也是我在專輯裡私心的前三名。
再倔強 抵不過日夜奔流
總有天 得啟程前往彩虹
生命的旅途中 始終執著自由
卻還想賴著回憶不走
喜歡這段使用的隱喻,和最後一句的賴著回憶。
螢幕裡的照片不停播送,一個個布滿皺紋的臉孔,卻都綻著童稚的笑容。
有一回,在廣播中聽見咖咖說起和阿嬤的小故事、
說起她從她的角度去想像,當她片刻清醒時發現自己生病了,會不會也很難過……
我在這段話裡感到鼻頭一酸。
但後來,電台主持人也提及自己的經驗,她提供另一個思考的角度:
他們是回到了最天真的狀態,因此更能和他真實的靈魂溝通。
悄悄問聲有人哭嗎,幾個觀眾誠實的舉手滿可愛的XD
「我們每次演出的目的就是要逼哭一些人。」
話鋒一轉,咖咖突然問起有沒有人知道這場的主題全名是什麼,
她將手掌圈在耳邊收音,觀眾們很沒默契的將整串英文不整齊的念出口 (笑)
太長了啦要講得清楚很難欸XD
此時後方的螢幕貼心地現出「I’m Not OK-but will be OK one day」字樣,
咖咖便以一句「英文小教室」起頭,卻丟給易祺負責教學,
而他念一句、我們念一句的畫面,像是身處小學課堂,有些荒謬又覺得真可愛XD
下一首是翻唱歌曲,〈Voice〉。
從前並沒聽過這首,回頭上網查了一下,
這是有ONE OK ROCK的TAKA參與錄製的一首歌,用以紀念PTP逝去的主唱K。
很喜歡咖咖唱日語的咬字,遼闊的聲線也很適合這首歌曲。
右方的螢幕上,以黑底白字手寫著中文歌詞,猜測也是由咖咖翻譯的吧。
你留下來的 我感受到的
你的聲音 我聽見了
未提及翻唱原因,而我擅自解讀和今晚的主題也許可以有些連結:
你離開以後,我雖然過得很不好,但總有一天會好的。
聽著歌詞,讓我想起最近社會裡發生的許多憾事,
那些來不及獲得救援的求救訊號,而她唱著,我聽見了、我會陪在你身邊。
前身為〈Before I Forget〉的〈下次見〉,歌詞幾乎全都換了面貌。
這也是我私心最愛的前三名。
可是 我捨不得 你的臉 越來越遠 不見
保留下來的副歌歌詞,是我很喜歡的一句口氣。
第二次的重複不同的編曲、也無預警將尾音拉高,是拋得更遠的不見。
無所謂的存在是我 彌補了空洞 卻不需佔有
這句開頭詞曲的搭配很巧妙,
既是「無所謂」也可以是一聲發語詞之後的「所謂」。
你的話語 輕輕拋進森林
遠遠就 將我燒成荒地
最喜歡這段歌詞,甚至可說是整張專輯裡最喜歡的。
有些言語看似輕描淡寫的無害,卻可能讓聽者承受難以抹滅的傷害;
又或者,隨口答應的空頭承諾,燃起了希望卻燒成一片荒蕪。
因為太喜歡了,當嘉賓出場時我其實心裡喊著不~~
我想要好好拆解這首歌的每一個細節啊。
當初岑寧兒在自己的IG推薦Vast&Hazy的歌曲,
咖咖便試著邀請看看,甚至以一種見到偶像的激動感謝她願意答應。
而她今天才從香港抵台,飛機誤點還差點趕不上,
「還好你們都很幸運。」咖咖說。
岑寧兒說起聽到他們的契機,是探班替VH編寫合聲的朋友時,
因為KEY太高,就被朋友推進去錄音室唱看看。
所以,專輯裡面的幾首歌曲有她的聲音(我只隱約聽他們提起有〈尋光小路〉)
但後來聽了成品,發現編曲太豐富了,所以她都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(笑)
還順帶抱怨(?) 當時要寫推薦歌曲時的hashtag很難用,
咖咖回應因為當初創團還沒有IG這回事,然後cue易祺出來跟她道歉XDD
覺得這個驚喜故事滿有趣的 (笑)
而最有趣的是,台上的咖咖和易祺一臉驚恐,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。
「是我要他不要講的。」岑寧兒調皮的補充。
甚至,說自己會答應來當嘉賓,就是為了想當面跟他們講這件事(?)
連彩排時也不願意先透露,也是為了要在舞台上看他們的第一反應。
原來岑寧兒是個性可愛又淘氣的人呢XD
「妳要下去換衣服嗎?」因為接下來由她演出,岑寧兒隨口問了咖咖這句。
「我只有這一套,沒錢換衣服。」咖咖冷靜又老實的回答,
接著說自己話還沒講完,岑寧兒感到不好意思的抱歉,
而咖咖驚慌地回應是她不好,兩人就在台上你來我往的互相道歉 (笑)
她說,如果要用水來形容的話,
Vast&Hazy是浪,「偶爾還有點混濁的那種。」
而岑寧兒,就像是山裡頭很清澈沁涼的山泉水。
當嘉賓準備要表演自己的作品前,
先預告今晚的版本是Vast&Hazy風格的編曲,也將由易祺與她一同演出,
他在一旁並沒有順勢附和,只謙虛地笑說是新的風格。
從未聽過岑寧兒的歌曲,但今晚演繹的〈牆〉讓我在心底不停驚嘆著,
啊啊、真的好棒喔,易祺編曲的才華怎麼無論在哪都是那麼閃亮。
另外,從設計上來說,也比較喜歡像這樣與團員的合作,而非僅邀請獨唱。
套用前面咖咖的話,我認為,若要以風來形容他們的話,
岑寧兒的歌聲像是山間裡、穿過茂密樹林的風,能聞到芬多精的那種;
而Vast&Hazy,是海上捲起的一陣風,能飄邈遠颺、能指引迷航。
主唱返回舞台,前奏裡輕聲說如果知道這首,代表是認識他們很久的人了。
加入大提琴的〈Lost〉,易祺的吉他聲卻不停吸引我目光。
咖咖的唱腔比起EP收錄的版本更細膩了些,拍點間的輕快穿梭不禁讓人跟著擺動。
〈食人夢〉的前奏一下,我能感覺觀眾們的溫度變得更加沸騰。
在被樂聲淹沒的縫隙裡聽見他們蠢蠢欲動的唱和,那一刻忽然覺得感動。
原來我喜歡的歌,其實有那麼那麼多人也同樣喜歡著。
演唱會至此已接近尾聲,是時候介紹後方的樂手們。
看著周邊充滿眾多設備的他們,易祺說這一切都是他逼迫他們帶那麼多東西的,
而他自己也是揹了重達十五公斤的道具在身上。
「你有量過?」
「沒有,是我自己大概算的。」
他們一一感謝很有才華的貝斯手、顏值擔當的鼓手、
太太生產隔天就被抓來錄EP的鍵盤手(和他的老婆XD)、
零失誤的大提琴涵神、臨時被召喚的和聲,與人氣很高的電吉他手。
最後,他們也不忘了介紹自己:吉他手易祺、與主唱咖咖。
其中,介紹到合音工作時,提起原定的和聲因病無法繼續投入演出陣容,
咖咖語帶擔憂的希望我們大家都要注重身體的抵抗力。
她朝著觀眾席遠處那位病癒的和聲夥伴揮手說:「以後再一起玩。」
聽到這句話覺得真可愛,像是小孩子天真無邪的下一次玩樂邀約。
「如果沒有他們,我們今天就不會長成這樣。」咖咖感性地說。
「就會是不插電的樣子。」嗯,易祺的補充也是滿有道理的啦XD
下一首繼續,〈獨一〉。
當初用電腦輪播到這裡時,還以為跳到其他歌手,我甚至點開播放器做確認。
前奏的風格差異很大,像是武俠片的主題曲,腦中忽然浮現馳騁沙場的畫面,
加上第一句歌詞唱出來的是男聲,更有讓人猜不透的驚喜感。
易祺在電台宣傳時說,這首歌是寫來期許自己成為獨一無二的人。
(附帶一提,廣播中不插電版本的〈獨一〉由咖咖唱易祺的段落很珍貴喔喔喔~)
後來發現,「獨一」與〈指向你的線索〉裡的「無二」恰巧成對。
〈故障〉的出現掀起了另一波高潮,如今回想還是覺得可惜沒能肆意跳動。
酣暢的樂聲裡,咖咖的咖咖手揮舞得更劇烈,易祺則是逼近電吉他手的痛快刷弦。
橘紅色的燈光不停閃爍,螢幕最終亮起開場警示的鮮紅。
對我而言是專輯釋出的第一首新歌,老實說真的非常驚艷。
與過去作品差異極大的風格,兇猛得很有質感。
也喜歡創作這首歌的著眼點,總是能投射到身邊那些活著卻從來沒醒的人。
不確定是因為鼓手本身或音場設計的關係,
大鼓隨著音響用力敲擊在胸口並不覺得悶痛,反而像是心臟被按摩的振動。
兩人各自拿出一張寫滿感謝名單的小抄,不免俗地開始唱名。
有安排好的負責段落,一個人講完就換另一個接續。
除了添翼和場地的工作人員外,也感謝發掘他們的小虎老師、
給他們舞台暖場的廣仲學長和他的轉發,以及綺貞女神的加持。
咖咖說,不要看她這樣在台上蹦蹦跳跳的,其實她是一個很沒有自信的人。
每個人都有這種時候,
只要找到適合自己的化妝品、適合自己的說話方式,就可以了。
滿是人群的Legacy演出,勢必要拍張照留做紀念。
咖咖輕聲問我們能不能跟他們來個大合照,安排位置時卻和易祺的訊號短暫失聯。
「我們的默契在剛剛那兩小時裡面用完了。」她說。
比完勝利手勢,易祺指揮我們再比出VH的V字,遭眾人反問那不是跟剛剛一樣嗎。
「那大家隨意。」(笑)
樂手們緩緩回到各自的定點,易祺問:「應該沒人以為結束了吧?」
在上一首〈故障〉與開場的紅光前後呼應之下,我還真的以為要結束了呢XD
「還有什麼歌沒唱?」咖咖淡然的發問,我卻覺得這是一個陷阱題。
當觀眾異口同聲的回答〈與浪之間〉,
果真獲得她作勢發怒的反應:「你們把〈求救訊號〉放在哪裡?」
說要預告一個好消息,觀眾默契的喊出「KTV嗎?」
她並未正面回應,但表情裡已經是給出了肯定答案。
「至於什麼時候會上……之後再告訴你們。」
由易祺和鼓手的敲擊聲裡開啟的〈與浪之間〉,藍色光束竄在我們之間。
將今晚唱成一段故事,學著面對黑暗微小的自己發出的求救訊號,
找不到線索的迷惘,只要沿著光便能尋得出口。
一旦覺得害怕的時候,有他們唱著:我還在。
才正要和樂手們並列成行的謝幕時,台下已經傳出了熱情的安可聲。
他們看來有些無措,不想我們失望但還是老實的說沒有安可。
整齊的搭肩朝觀眾們鞠躬後,莫可奈何地轉身下台。
咖咖離開的速度稍慢,或許是帶著想多少給予一點回饋的心意,
在我們不想放棄的呼喊裡,她停下腳步抱著水瓶問:「有什麼歌是可以清唱的?」
觀眾熱情地提供答案,她二話不說地唱起一小段〈求救訊號〉。
清亮的嗓音、紮實的歌唱實力。
猜測也許是因為還有簽名會,時間被壓縮到難以安排;
又或者不帶安可的節目設計,更能完整他們想傳達的意義;
亦或是,他們還不習慣有被意猶未盡的可能。
●結語
咖咖總說,他們的團名那麼難記,謝謝我們還願意來聽。
上一場的小編制演出,觸目所及的觀眾數量大約只有今晚的四分之一吧。
今晚,我在從舞台前十排向後散場的過程中,才有實感同好的急遽成長。
聽周遭傳出的各種讚嘆,甚至有人說,好想要他們紅喔,又很怕他們變得太紅。
帶了專輯本想簽名,但看見這顆擁擠的星球,決定回頭寫下整篇心得比較實際。
想說的話太多、感動太深,一面之緣的交會始終難以條理分明的吧。
當然也就完美地和簽名會中臨時起意的一小段不插電演唱錯過了。
I'm Not OK.
but will be OK one day.
她說,最痛最癢的地方只有自己才會知道。
當時看見節目說明裡的文字,就激動地認為這場演出非看不可。
第一次參與Vast&Hazy帶有燈光影像效果的完整專場演出,
從破壞到重建、從痛楚到癒合。
我聽見偶爾逆來順受的自己,不敢聲張的拒絕累積而成傷口的溫床,
總是說著我沒事、我很好,但心裡的孩子比你還要明白,其實一點都不好。
這時候他們卻告訴你,面對痛癢的過程很不舒服,但那才是解藥。
咖咖說話時的輕聲細語,和她乘著旋律時的爆發力嗓音大相逕庭,
好幾度都被她遼闊的聲線引起陣陣的雞皮疙瘩。
終於得以近距離看到易祺刷弦的每個動作,聽他彈吉他是很療癒的過程,
也好幾度驚嘆他流暢的指法和忙不迭的身影 (笑)
喜歡Vast&Hazy可以很放心,因為他們都擁有龜毛的堅持、會掏出最好的自己。
豐富的樂器編制裡,我看見每首歌活著的樣子。
2018/07/07 台北場歌單
01. 求救訊號
02. Yet,
03. 歸屬
04. 關於青春
05. 尋光小路
06. 拾起(Feat. 黃玠瑋)
07. 沉靜的瘋狂(By 黃玠瑋)
08. Vast&Hazy
09. 我想成為你
10. 指向你的線索
11. Voice(cr. P.T.P×Taka from ONE OK ROCK)
12. 下次見(Feat. 岑寧兒)
13. 牆(By 岑寧兒)
14. Lost
15. 食人夢
16. 獨一
17. 故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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