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017.11.05】Discovery硬派祭:硬派演唱會-盧廣仲





●前言


搭火車,從基隆到福隆。
我想起去年的海洋音樂祭,也是同樣路線。
當時,廣仲和打綠是其中兩天的壓軸演出,而我選擇看了蘇打綠。
也許是出於一點點彌補的心意,我再次來到這個車站。

陰天。
往龍門公園的方向,有一條狹長的綠色道路,用力嗅聞幾株生長在沿路的桂花香氣。
經過Discovery硬派祭的拱門,和幾個被劃作硬派活動的區域,
大約兩點半左右抵達,人群三三兩兩。

不同於海水浴場遍布的細沙,龍門露營區是鬆軟的草地。
舞台斜前方,一座大型的棚架下方,不少人鋪著野餐墊,或坐或臥。
下雨了,我也窩在其中等候。


這是我第一次參與廣仲非官方舉辦的演出活動。
本想著可以和其他小隊員相認,但又怕太突兀就沒上前打招呼。
但心中還是不免羨慕,她們有一起瘋狂的同伴。


剛好,佩玲和蝦蝦這天就在福隆的草嶺古道步行,
前一天聽我說廣仲會來這裡演出,立刻決定結束後要過來與我會合。
只可惜,因為活動Delay,如果參與全程,就趕不上回程的班次。
然而,她們還是為了我,特地走很遠的路過來。

「沒看到廣仲,但還是有看到妳啊!」她們這麼說。
在這樣孤單的等候裡,即便只短暫的十幾分鐘相見,也好溫暖。
幸好,在她們離開前,有看到廣仲被送進演出後台。
也直到車站處,都還能聽見他的聲音。



●硬派演唱會-盧廣仲


天黑了,雨依舊下著。
我離開遮雨棚,往舞台靠近。
站在和攝影師同一條水平線上,視線裡幾乎沒有遮蔽。
側台播放一段廣仲的硬派精神影片後,演出正式開始。


一登台,接連表演了兩首經典歌曲,〈我愛你〉100種生活〉
從我的角度看,他就站在舞台燈下,臉上幾乎被投射的燈光伴隨瀏海打成陰影,
加上各種色彩的不斷變化,我看了好難過(?)
今晚拍了很多照片,但都沒有幾張滿意。

當天一早,廣仲先是參加了公益的路跑活動,傍晚又趕到這裡。
前面幾首歌,聽他的聲音,總覺得似乎有些疲累。


他說,前一天綵排下大雨,效果器有些故障,所以今晚的吉他就只會有一種tone
手上有什麼就用什麼,「這就是所謂的,在其位而謀其政。」
笑了笑再接著說,偶爾生活上有一些失落感,
是因為你不在那個位置,卻想做那個位置可以做的事情。

提到前一天去了雲林演出,
「連續兩天都用我的音樂迎接太陽下山的這個時段,覺得非常感激。」
滿喜歡這段話,聽起來有點浪漫。


到下一首歌之前,先介紹了寫這首歌的原因,是為了鼓勵大家吃早餐。
他總愛說自己是奇怪的人,而我卻覺得那是一種不凡。
在這隨波逐流的世界,堅持自己路徑的人,不該被視為特立獨行。
那一點小小的、不打擾他人的擇善固執,是只屬於他最可愛的個人特質。

〈早安,晨之美〉的間奏中,
他一邊SOLO一邊往貝斯手道生靠近,即興加入一小段〈捉泥鰍〉。
曲畢,當觀眾用歡呼給予回饋,他卻說想試試歌曲結束之後是大家的笑聲。

說起自己會邀請朋友到他家裡舉行「笑瑜珈」的活動。
──沒有理由集體大笑的一種活動。
我想起他在春季巡迴故鄉站的第一場talking,也是不離「大笑」的邏輯。
快樂,在他生命中真的占了很大一塊面積。


當他提到自己最近多了一個身分是演員,
我其實有衝動想大喊「電影明星」,卻不好意思開口。
他說,當演員的時候覺得歌手很幸福,但當歌手的時候,又覺得演員其實滿好玩的。
「感謝上天讓我有可以切換這個……謀事的選項。」
喜歡他說這段話時,滿足的語氣。
提醒坐在前排地上的小隊員們不要喝醉,再繼續補充說明:
「就像是樓下本來只有一間美而美,突然之間開了一家永和豆漿。」

很擔心行程滿檔的他會不會體力不支,但聽他這樣說,稍微有些安心。
那是在工作和興趣之間,已經取得平衡點的一段發言。
能在繁忙中找到喘息方法的人,擁有積極樂觀的正面人格。


廣仲拉了椅子上座,我在他講出歌名前彈出的那一個和弦,聽出是〈大人中〉
幾次演出,偶爾甚至還能在調音時就猜到曲目,覺得自己還滿有天分XD

不知是否為了顧慮彈奏而分心,或者腦中儲存太多劇本台詞,歌詞被擠壓到記憶角落,
在忘了「勉強的人不快樂」之後,連「雨下起來唱了首歌」也一起遺落。
和小隊員們一起替他接唱完這句,我卻突然有種幸福感。
那時也正在下雨,而他唱了首歌。


呼應這次Discovery的硬派祭,說起和道生討論出的硬派精神。
「不管遇到什麼艱難的事都把它輕鬆化。」例如,把它變成一首歌。
他彈起吉他,隨意唱著奇怪的句子:「襪子濕濕的」、「廁所排隊排很久」……等等。

在觀眾的笑聲中,道生認真解釋,
以前黑人被奴役的時候,在棉花田裡辛苦工作,都是用歌聲與音樂來表達心聲。
於是,他就和廣仲開始一搭一唱的模擬當時的情景。

先是道生彈唱在棉花田站好久的事,之後用一個眼神cue廣仲接唱,
而廣仲就開始延伸旁邊有玉米田、再燒棉花煮玉米吃的一個小故事(?)
當他開口,Fin也正好用鼓聲跟上,讓整段說唱聽起來既荒謬又完整XD


〈魚仔〉的前奏彈出,不用說明曲目,所有觀眾都期待的歡呼。


一如往常的讓大家舉手發問,先是有人問了他的鞋底為何總如此乾淨,
他隨意回答一句,可能家裡的腳踏墊滿能夠除垢的。

而後,一個弟弟舉手:「我想要跟你抱抱。」
廣仲完全沒有猶豫的同意,用空出的左手迎接他上台再撈進懷裡,
順帶問了要不要替他伴舞,弟弟也答應了。
充當起主持人,問了他的名字、來自哪裡、什麼星座,
覺得沒可以問的,退回麥克風架前,被道生提示再問一題幾年級。
「這麼小就懂得欣賞我,感覺你品味滿好的。」語畢,大笑。


唱著〈再見勾勾〉,他一邊瞄過去看弟弟跳得如何。
抓到歌曲空檔,笑著虧弟弟怎麼只有同一招。
與道生一起包圍著他彈奏,畫面看起來歡樂又溫馨。


在最後一首之前,先是感謝Discovery的邀請,再介紹一次團員。
給鼓手Fin的歡呼聲很大,
道生也謝謝大家的參與,說這樣的雨天還來露營,是我們的硬派精神。
廣仲在此時一邊調音,一邊笑得開懷。


OH YEAH!!!一起吶喊心動之前,多出〈捉泥鰍〉的旋律,
當觀眾唱到「大哥哥好不好」,廣仲跟著節奏說「好!」的部分真可愛。

因為我也有一點心動

今晚的這段吶喊比往常重複更多次,能感覺他真的非常開心。
尾奏時,和道生一起在地上互相Jam著吉他和貝斯。


不知道是否本就有設計安可曲,但當觀眾喊著安可時,主持人已經準備出來結尾。
廣仲卸下吉他、拿走毛巾,朝我們鞠躬之後退場,看來是真的要結束。
在熱情的呼喚中,猜想是主持人詢問能不能多一首,我看見他點了頭。
於是,他走回麥克風架前,再次揹起吉他。

滿喜歡這樣的臨場感,不同於演唱會既定的流程,而是觀眾發自內心的意猶未盡。
他唱起〈明仔載〉
這首很適合作為安可,不需要其他樂手輔助,全長一分多鐘,也不會占用太多時間。


演出真正結束了。看了手錶,六點十五分。
估計能趕得上三十三分回程的火車,憑著來時的記憶,摸黑快步走向車站。
身後的舞台方向,傳出了〈二十四小時柒天〉的旋律。
一邊判斷歌聲是否廣仲再度回到台上,腳步有些猶豫,但仍然不斷往前。
雨下得很大,黑暗中好幾次踩進了水窪。
儘管如此,還是很開心。


決定一個人跑活動,是為了不想以後後悔。
過去,我已經錯過太多了。
朋友對於這樣的單獨行動,覺得不可思議。但可能,我已經很習慣一個人了吧。
希望未來能鼓起勇氣搭訕其他小隊員。
畢竟,有人一起瘋狂、一起分享,快樂才會加倍: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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